第13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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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1章
溫衍懷著略微沈重的心情離開東宮的時候, 誰曾想，剛關上東宮正門，便看見站在一旁等待多時, 身上早已落滿了積雪的溫樂京。
“你怎麽站在這兒？”溫衍楞了楞, 但因為他身體已然頹乏不適, 這會兒只盼著趕緊回到桃竹軒去, 便腳步不停地道：“是有事兒要找瑤兒嗎？她還沒歇著，你快……”
“皇兄，我是來找你的！”溫樂京幾步跟上, 著急地道：“有些話, 我只當單獨跟你說。”
溫衍微微地閉了閉眼睫, 雖然先前吃過的那顆保命丹藥效可持續三天三夜, 但他不知這會兒自己是怎麽了，身子難受得緊，若是再不回桃竹軒歇著, 恐怕他真的會昏厥過去。
於是，他用僅存的一絲力氣, 加快了步伐, 他的雙眼緊盯著長長的無人的宮道, 口中卻敷衍道：“這段時間年關, 最是繁忙，有什麽事兒你改天再跟我說吧！這會兒我還要趕著去處理政務。”
“皇兄若是不聽我把話說完，我就……我就……”溫樂京著急地一跺腳, 三兩步地追上前去, 一把扶住溫衍的胳膊, 攥緊他寒冷似冰湖一般的手，大聲地說：“我就把你現在身子的狀況全都告訴沐瑤！皇兄, 你壓根兒就不是處理什麽政務，你是要趕著時間回桃竹軒去，你是……”
溫衍大震，此時的他，就連掙脫不會武功的溫樂京的手，都掙脫不了。
看著溫衍目瞪口呆的神情，溫樂京著急地落下了滾燙的眼淚，她大哭著說：“我都知道了，我什麽都知道了！靈火上仙她把什麽都告訴我了！！！”
斜刺裏躥出一只臂膀，將溫樂京的手硬生生地扯開，並禮貌地道了聲：“既然公主殿下什麽都知道了，那請公主殿下有什麽事兒改日再說，太子殿下現在身子著實不適。”
說話的，是江平，他對溫衍歉意道：“屬下來遲，屋子已經被藥香熏過幾回，我現在就背殿下回去。”
說罷，他不容分說，背著溫衍就往桃竹軒的方向跑。所幸這段時間大雪封城，宮人都在各處大殿準備著春節物什，並沒有多少宮人來往於宮道中。
桃竹軒是溫衍精心挑選過的地方，那裏曾是宮中設宴，給賓客暫時歇息賞玩的去處，尋常沒什麽人去那兒。更何況，桃竹軒通往東宮有一條僻靜的小徑，不會被旁人看到。
溫衍在江平的背脊上堪堪恢覆了些心神，待得回到桃竹軒溫暖的，熏了藥香的屋子裏，那股子頹乏的荒蕪感，緩緩消失了。
待得溫衍喝下半碗清湯，驀地一擡頭，卻看見屋門外站著一個女子正在抹眼淚的身影。
溫衍心頭一動，凝了凝心神，便高呼一聲：“樂京，你進來吧！”
“哇——”溫樂京剛踏進屋內，便嚎啕大哭了起來：“皇兄……皇兄怎麽辦啊？上仙說……上仙說你快……快要不行了……”
溫衍本就身子不適，這會兒被溫樂京哭得有些頭疼，但看著自己的嫡親皇妹為自己這般落淚，心頭卻不由得一暖，口中卻不悅道：“靈火上仙這人口風竟然這般不緊的！”
“若非我逼問她，上仙也不會告訴我的。”溫樂京一把撲到溫衍的床榻邊，哭著道：“皇兄，你怎麽會中了火蛇散呢？這名字我聽都沒聽說過！上仙說，她的徒弟已經回苗疆找解藥去了，但你的情況依然不大好。上仙讓我絕對不要再告訴其他人了……更不能對沐瑤說。”
“你沒說就是對皇兄最大的幫助了。”溫衍忍不住地猛咳了幾聲，而後又像是透盡了全數的力氣般，有氣無力地道：“我不想讓瑤兒難過。”
“那父皇母後他們知道嗎？”
溫衍搖了搖頭：“倒是跟父皇透露過一些，但父皇可能以為我最近太累，有些乏。”說到這兒，他忽而想起什麽，趕緊半哄半嚇地道：“上仙既然跟你說，不準再告訴其他人，你就連父皇和母後都別說了。萬一從苗疆取回來的解藥是需要‘旁人不知’作為藥引，而我這裏卻鬧了個滿城風雨，到時候，你皇兄就真的沒得救了。”
溫衍一語戳中溫樂京的心頭所想，驚得溫樂京頓時收住了眼淚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，她這會兒才連連點頭道：“樂京知道了。”
溫衍這才放下心來，他長嘆了一口氣，道：“好了，你剛才不是說，有話要單獨跟我說嗎？”
溫樂京低眉抹了抹眼角的殘淚，踟躕了好一會兒，方才支支吾吾地t控訴道：“皇兄你好狠的心！竟然把皇宮幾處宮門封了禁，不準我出去……”
溫衍笑了，他就知道溫樂京找他是這個事兒：“剛才在小廚房裏就跟你說了，塔城火案了結之前，你不準出宮。”
“可是，如果塔城火案一天不了結，我就一天不出宮，那我豈不是要在宮裏頭人老珠黃哭死了去？！”
“怎麽會呢？”溫衍溫和地笑了笑，道：“塔城火案一事在一個月內……嗯，不，最多半個月內，就會有個結果。”
“可是你剛才說了，杜弦大將軍的印信還在尤澈手裏頭呢！拿不到印信，你要怎麽了結？”
“這個……我會慢慢想辦法。”溫衍說到這兒，他冷冷地覷了她一眼，道：“我之所以禁了你的足，就是不希望你再接觸尤澈了。”
又一次被戳中了心底的秘密，溫樂京頓時心頭一凜，可口中還是琢磨了一瞬，直言道：“皇兄，我跟你說過，我欠沐瑤一條命。”
聽聞此言，溫衍的心頭不由得一沈，他擡起眼眸，怔怔地看向越發陰沈的窗外：“這條命，皇兄來替你還，你就不必再多想了。”
“皇兄是皇兄，我是我，這怎能等同？！”溫樂京著急地道：“也許我不用償還沐瑤一條命，我只要在塔城火案裏，幫她做點兒什麽，我的心裏也能好受一些。皇兄，你就讓我出一次宮好不好？”
“不行！”溫衍冷言冷語地道：“你想見尤澈，門兒都沒有！”
溫樂京忽而福至心靈，脫口而出道：“誰說我要去見他了？他是釀成塔城火案的大壞蛋，是沐瑤的仇人，便是我的仇人！我做什麽要去見他？！”
這麽一說，溫衍著實楞住了，他將眸光落回溫樂京的臉上，問：“那你出宮是要做什麽？”
溫樂京一咬牙，道：“前段時間，父皇不是擇了幾個地兒要給我修建公主府的嗎？本來我是選了一個在城南的，聽說最近這幾日工部大人們帶著一幫匠人在那寫寫畫畫，做準備。這一處公主府應該是天下人都知道的地兒，對吧？”
“不錯。”
“其實，當時我還琢磨著城東的那塊地也不錯，距離宮裏近不說，還靠近五子湖，景色著實最佳。”溫樂京正視著溫衍，道：“我是想，歷朝歷代若要翻案，總是會有一場風雨。比如五朝的‘甲辰雪恥’便是引來叛軍逆黨的起兵，差點兒推翻了當時的王朝。我就琢磨著，萬一塔城火案要翻案一事說出來，引得尤澈他們來個叛軍大動作，那就麻煩大了！”
溫衍不由得對溫樂京刮目相看，道：“沒想到，你竟然能想到這一層。”
溫樂京“嘿嘿”一笑，道：“我可是你嫡嫡親的皇妹妹呀！皇兄，你想啊！沐瑤在塔城火案裏，是個非常重要的關鍵人物，若是從中出了岔子，那該如何是好？我便想著，如果到時候真的必須兵戎相向，城東那邊臨時搭建個小屋子，就作為沐瑤的避難場所，而這個地兒，除了你和我，無人知曉。到時候若是真的情況緊急，就由我帶著沐瑤從宮中小門策馬而出，直奔城東避難，皇兄覺得如何？！”
不得不說，溫樂京的這個提議，確實非常不錯。
溫衍琢磨著：塔城火案翻案在即，瑤兒自己本身的蘇府已經很不安全，前段時間才為她置的那個新宅子雖然她還沒去過，但這般大張旗鼓的，尋常百姓都是知曉的。如果到時候真的四處起兵，瑤兒雖然是個膽大的，可保護她才是最為緊要之事。
見溫衍陷入了沈思，溫樂京深知自己的計謀已經得逞，她頓時眼睛一亮，繼續央求道：“皇兄，我這會兒想要出宮，就是想去看看城東那塊地，如果確實不錯非常隱蔽，我就打算以京中貴夫人的姿態秘密找人去修建，只需蓋個可以遮擋風雨的小瓦房就好。皇兄，這事兒我必須出宮走一趟，我必須為沐瑤做這事兒，否則，我真的跨不過心裏的那道坎兒！”
溫衍在心頭快速盤算了一番，旋即道：“今兒太晚你就別出去了。就明天吧！這件事若真要辦起來，明天一天足夠了，你只準明兒出去一天！剩下修建瓦房之事，我會幫你盯著。”
“是！！！”溫樂京歡呼雀躍地倒退了一步，毫無禮儀，毫無章法地對著溫衍伏地便是一個大磕頭，並開心地道：“謝謝皇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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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衍懷著略微沈重的心情離開東宮的時候, 誰曾想，剛關上東宮正門，便看見站在一旁等待多時, 身上早已落滿了積雪的溫樂京。
“你怎麽站在這兒？”溫衍楞了楞, 但因為他身體已然頹乏不適, 這會兒只盼著趕緊回到桃竹軒去, 便腳步不停地道：“是有事兒要找瑤兒嗎？她還沒歇著，你快……”
“皇兄，我是來找你的！”溫樂京幾步跟上, 著急地道：“有些話, 我只當單獨跟你說。”
溫衍微微地閉了閉眼睫, 雖然先前吃過的那顆保命丹藥效可持續三天三夜, 但他不知這會兒自己是怎麽了，身子難受得緊，若是再不回桃竹軒歇著, 恐怕他真的會昏厥過去。
於是，他用僅存的一絲力氣, 加快了步伐, 他的雙眼緊盯著長長的無人的宮道, 口中卻敷衍道：“這段時間年關, 最是繁忙，有什麽事兒你改天再跟我說吧！這會兒我還要趕著去處理政務。”
“皇兄若是不聽我把話說完，我就……我就……”溫樂京著急地一跺腳, 三兩步地追上前去, 一把扶住溫衍的胳膊, 攥緊他寒冷似冰湖一般的手，大聲地說：“我就把你現在身子的狀況全都告訴沐瑤！皇兄, 你壓根兒就不是處理什麽政務，你是要趕著時間回桃竹軒去，你是……”
溫衍大震，此時的他，就連掙脫不會武功的溫樂京的手，都掙脫不了。
看著溫衍目瞪口呆的神情，溫樂京著急地落下了滾燙的眼淚，她大哭著說：“我都知道了，我什麽都知道了！靈火上仙她把什麽都告訴我了！！！”
斜刺裏躥出一只臂膀，將溫樂京的手硬生生地扯開，並禮貌地道了聲：“既然公主殿下什麽都知道了，那請公主殿下有什麽事兒改日再說，太子殿下現在身子著實不適。”
說話的，是江平，他對溫衍歉意道：“屬下來遲，屋子已經被藥香熏過幾回，我現在就背殿下回去。”
說罷，他不容分說，背著溫衍就往桃竹軒的方向跑。所幸這段時間大雪封城，宮人都在各處大殿準備著春節物什，並沒有多少宮人來往於宮道中。
桃竹軒是溫衍精心挑選過的地方，那裏曾是宮中設宴，給賓客暫時歇息賞玩的去處，尋常沒什麽人去那兒。更何況，桃竹軒通往東宮有一條僻靜的小徑，不會被旁人看到。
溫衍在江平的背脊上堪堪恢覆了些心神，待得回到桃竹軒溫暖的，熏了藥香的屋子裏，那股子頹乏的荒蕪感，緩緩消失了。
待得溫衍喝下半碗清湯，驀地一擡頭，卻看見屋門外站著一個女子正在抹眼淚的身影。
溫衍心頭一動，凝了凝心神，便高呼一聲：“樂京，你進來吧！”
“哇——”溫樂京剛踏進屋內，便嚎啕大哭了起來：“皇兄……皇兄怎麽辦啊？上仙說……上仙說你快……快要不行了……”
溫衍本就身子不適，這會兒被溫樂京哭得有些頭疼，但看著自己的嫡親皇妹為自己這般落淚，心頭卻不由得一暖，口中卻不悅道：“靈火上仙這人口風竟然這般不緊的！”
“若非我逼問她，上仙也不會告訴我的。”溫樂京一把撲到溫衍的床榻邊，哭著道：“皇兄，你怎麽會中了火蛇散呢？這名字我聽都沒聽說過！上仙說，她的徒弟已經回苗疆找解藥去了，但你的情況依然不大好。上仙讓我絕對不要再告訴其他人了……更不能對沐瑤說。”
“你沒說就是對皇兄最大的幫助了。”溫衍忍不住地猛咳了幾聲，而後又像是透盡了全數的力氣般，有氣無力地道：“我不想讓瑤兒難過。”
“那父皇母後他們知道嗎？”
溫衍搖了搖頭：“倒是跟父皇透露過一些，但父皇可能以為我最近太累，有些乏。”說到這兒，他忽而想起什麽，趕緊半哄半嚇地道：“上仙既然跟你說，不準再告訴其他人，你就連父皇和母後都別說了。萬一從苗疆取回來的解藥是需要‘旁人不知’作為藥引，而我這裏卻鬧了個滿城風雨，到時候，你皇兄就真的沒得救了。”
溫衍一語戳中溫樂京的心頭所想，驚得溫樂京頓時收住了眼淚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，她這會兒才連連點頭道：“樂京知道了。”
溫衍這才放下心來，他長嘆了一口氣，道：“好了，你剛才不是說，有話要單獨跟我說嗎？”
溫樂京低眉抹了抹眼角的殘淚，踟躕了好一會兒，方才支支吾吾地t控訴道：“皇兄你好狠的心！竟然把皇宮幾處宮門封了禁，不準我出去……”
溫衍笑了，他就知道溫樂京找他是這個事兒：“剛才在小廚房裏就跟你說了，塔城火案了結之前，你不準出宮。”
“可是，如果塔城火案一天不了結，我就一天不出宮，那我豈不是要在宮裏頭人老珠黃哭死了去？！”
“怎麽會呢？”溫衍溫和地笑了笑，道：“塔城火案一事在一個月內……嗯，不，最多半個月內，就會有個結果。”
“可是你剛才說了，杜弦大將軍的印信還在尤澈手裏頭呢！拿不到印信，你要怎麽了結？”
“這個……我會慢慢想辦法。”溫衍說到這兒，他冷冷地覷了她一眼，道：“我之所以禁了你的足，就是不希望你再接觸尤澈了。”
又一次被戳中了心底的秘密，溫樂京頓時心頭一凜，可口中還是琢磨了一瞬，直言道：“皇兄，我跟你說過，我欠沐瑤一條命。”
聽聞此言，溫衍的心頭不由得一沈，他擡起眼眸，怔怔地看向越發陰沈的窗外：“這條命，皇兄來替你還，你就不必再多想了。”
“皇兄是皇兄，我是我，這怎能等同？！”溫樂京著急地道：“也許我不用償還沐瑤一條命，我只要在塔城火案裏，幫她做點兒什麽，我的心裏也能好受一些。皇兄，你就讓我出一次宮好不好？”
“不行！”溫衍冷言冷語地道：“你想見尤澈，門兒都沒有！”
溫樂京忽而福至心靈，脫口而出道：“誰說我要去見他了？他是釀成塔城火案的大壞蛋，是沐瑤的仇人，便是我的仇人！我做什麽要去見他？！”
這麽一說，溫衍著實楞住了，他將眸光落回溫樂京的臉上，問：“那你出宮是要做什麽？”
溫樂京一咬牙，道：“前段時間，父皇不是擇了幾個地兒要給我修建公主府的嗎？本來我是選了一個在城南的，聽說最近這幾日工部大人們帶著一幫匠人在那寫寫畫畫，做準備。這一處公主府應該是天下人都知道的地兒，對吧？”
“不錯。”
“其實，當時我還琢磨著城東的那塊地也不錯，距離宮裏近不說，還靠近五子湖，景色著實最佳。”溫樂京正視著溫衍，道：“我是想，歷朝歷代若要翻案，總是會有一場風雨。比如五朝的‘甲辰雪恥’便是引來叛軍逆黨的起兵，差點兒推翻了當時的王朝。我就琢磨著，萬一塔城火案要翻案一事說出來，引得尤澈他們來個叛軍大動作，那就麻煩大了！”
溫衍不由得對溫樂京刮目相看，道：“沒想到，你竟然能想到這一層。”
溫樂京“嘿嘿”一笑，道：“我可是你嫡嫡親的皇妹妹呀！皇兄，你想啊！沐瑤在塔城火案裏，是個非常重要的關鍵人物，若是從中出了岔子，那該如何是好？我便想著，如果到時候真的必須兵戎相向，城東那邊臨時搭建個小屋子，就作為沐瑤的避難場所，而這個地兒，除了你和我，無人知曉。到時候若是真的情況緊急，就由我帶著沐瑤從宮中小門策馬而出，直奔城東避難，皇兄覺得如何？！”
不得不說，溫樂京的這個提議，確實非常不錯。
溫衍琢磨著：塔城火案翻案在即，瑤兒自己本身的蘇府已經很不安全，前段時間才為她置的那個新宅子雖然她還沒去過，但這般大張旗鼓的，尋常百姓都是知曉的。如果到時候真的四處起兵，瑤兒雖然是個膽大的，可保護她才是最為緊要之事。
見溫衍陷入了沈思，溫樂京深知自己的計謀已經得逞，她頓時眼睛一亮，繼續央求道：“皇兄，我這會兒想要出宮，就是想去看看城東那塊地，如果確實不錯非常隱蔽，我就打算以京中貴夫人的姿態秘密找人去修建，只需蓋個可以遮擋風雨的小瓦房就好。皇兄，這事兒我必須出宮走一趟，我必須為沐瑤做這事兒，否則，我真的跨不過心裏的那道坎兒！”
溫衍在心頭快速盤算了一番，旋即道：“今兒太晚你就別出去了。就明天吧！這件事若真要辦起來，明天一天足夠了，你只準明兒出去一天！剩下修建瓦房之事，我會幫你盯著。”
“是！！！”溫樂京歡呼雀躍地倒退了一步，毫無禮儀，毫無章法地對著溫衍伏地便是一個大磕頭，並開心地道：“謝謝皇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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